武汉太崆动漫的动画短片《冲破天际》获奥斯卡最佳动画短片提名

Hankow 5 年前 #6

深度专访太崆动漫三位创始人

张少甫
Shaofu Zhang

张少甫现任太崆动漫创始人兼 CEO。在迪士尼时期，他从一名动画师迅速成长为最年轻的动画导演，也是迪士尼著名六大培训师之一，剧本组、创意组和软件开发组成员。曾参与制作《疯狂动物城》《超能陆战队》《海洋奇缘》《美味盛宴》动画电影等。

安德鲁·查斯沃斯
Andrew Chesworth

Andrew Chesworth 曾任迪士尼动画工作室高级动画师，现任太崆动漫联合创始人兼故事总监。迪士尼时期曾参与制作《疯狂动物城》《冰雪奇缘》《超能陆战队》《海洋奇缘》《无敌破坏王》以及《美味盛宴》《内部运作》动画短片等等。

波比·庞迪亚斯
Bobby Pontillas

Bobby Pontillas 曾任迪士尼、蓝天工作室角色设计总监、高级动画师，现任太崆动漫联合创始人兼艺术总监。迪士尼时期曾参与制作《疯狂动物城》《冰雪奇缘》《超能陆战队》《海洋奇缘》《无敌破坏王》《美味盛宴》等，蓝天时期曾参与制作《冰河世纪4》《里约大冒险》等等。

少甫作为太崆动漫创始人之一，当初是怎么敲定这个响亮的公司名字的？

少甫：最早是希望起一个简单的名字，英文里 cosmonaut 指俄罗斯航天员， astronaut 指美国航天员，taikonaut 指中国航天员，我从小就喜欢 taikonaut 这个词，后来公司名字也就取自这个词。

英文 Taiko 也和中文太崆发音相同，太崆动漫在洛杉矶和武汉两地设立有工作室，这个名字也代表了我们公司的国际文化和背景。

Andrew：少甫已经解释了部分名字由来的故事，我们喜欢 Taikonaut 这个词，是因为它是中英文的混合词，反映了我们的公司具备两国的文化。

几位创始人为什么选择了太崆而不是其他工作室？如何看待动画大型企业的舒适圈？

少甫：我们的创始人希望做一些新项目，尝试一些过去没有做过的风格。因此当我找到他们的时候，他们很愿意加入太崆，这个问题我认为由他们来回答会更好。

对我来说，我不希望自己待在舒适区，我想要不断挑战自己，付出很多努力，做出让自己感到骄傲的作品，并且尝试做出新的东西。

Bobby：我加入太崆并不是因为迪士尼不好，而是因为少甫是我的朋友，当时他来找我加入太崆，问我要不要一起开启新的冒险，创业充满了未知的恐惧同时又让人激动不已，我也希望能和信任的伙伴一起创业。

我以前梦想在迪士尼做动画，因为迪士尼给了我很多启发，让我爱上动画。

后来我进入了迪士尼，发现我还有更多想做的，不仅仅是 3D 动画，我还喜欢画画，还喜欢很多其他的东西，因此我选择了离开舒适区，做一些新的尝试。

Andrew：我和 Bobby 差不多，当时我也在迪士尼工作，少甫找到我们，邀请我们和 JOY、JENNINGS 一起加入太崆工作室，他希望和新团队一起，做出像过去感动、启发我们的动画一样的作品，能与这些优秀艺术家一起创业，从新的艺术角度创作新的电影，在我看来是一项正确的决定。

个人而言，我和前面两位有同感，在太崆动漫我可以结合我所有的兴趣爱好，如写作、动画、设计、绘画等等。

我在两所网校教授线上课程，之前曾在 CalArts 任职，能把我以前 CalArts 的教学经验、对动画的热爱和兴趣结合，能通过指导武汉优秀、求知若渴的年轻同事，与他们一道努力做我们自己的动画电影，是非常有意义的事情。

洛杉矶和武汉两地的工作室是如何协同运作的？

少甫：平常洛杉矶和武汉会用 Zoom Meeting（视频会议软件）来沟通，刚开始我每个月会两地往返，比较辛苦，现在也还是两边飞来飞去的状态，去年我们算了下，我有两周多的时间是在飞机上度过的。

Bobby：和武汉团队合作也给我了很多启发，他们会告诉我一些中国文化，对我的设计提供了很多帮助，这样的双向交流都是为了将短片做到最好。

武汉的同事们，高尚，梦敏他们常常给我们惊喜，能准确理解我们的想法，并做出高质量的画面，每天都能让我们感到惊讶。

Andrew：这是我们视频会议的图片，我们主要通过看到彼此的方式以及邮件和武汉的同事沟通，邮件里会有标有修改意见的图和文件，开会也会有翻译的辅助，我们通过邮件把相关反馈建议发给武汉同事。

视频会议上，这是我非常喜欢的部分，我们可以共享屏幕，专注某个镜头的动作和表演进行修改讨论，这种形式和我教授的网络课程很像，虽然我们两地办公，但能很直观清晰地传递彼此的想法。

值得一提的是，由于时差，洛杉矶的 18 点是武汉的 9 点，我们工作了一天，下班前会和他们开会，提供一些指导建议，他们可以利用反馈在新的一天进行相关修改工作。

太崆倡导“每一个员工的想法参与创作”，在 Story Jam 中都会有谁参与？

少甫：因为太崆团队里大部分是艺术家，所以提倡参与感，希望有好的想法和点子，提出来，反馈给团队，当时还邀请动画总监 ERIK 来到洛杉矶，当时我们七八个人每天都聚在一起讨论故事，故事的走向和传达给人的感受都需要讨论。

到现在也是一样，每个大的项目每到一定阶段，我们会给大家看剧本或故事大纲，如果有相关想法和建议，需要提出来，否则如果等到电影上映后再提就晚了。

Bobby：一开始，我给团队阐述了一个小故事，关于小女孩想成为宇航员，历经挫折终于实现了梦想。太崆的同事们都很喜欢。

Andrew：作为故事总监，我的职责包括对故事的走向的把控，璐娜对梦想的追求，家人的支持，我们的故事创意都要为短片所要反应的核心内容服务。

我们聚在一起讨论故事的时候会分享，我们想在短片看到什么内容，哪些事情能感动自己，我们梦想的职业是什么，各自的追梦经历，每个人会根据自身的经历回答。

那些支持过我们的人，值得感谢的帮助都会分享讨论，最终每个人的独特回答综合起来，最佳的答案和最有意思的部分能给故事提供独特的创意和想法。

Andrew 先生做故事创作有没有自己的秘密笔记？自己在生活中最喜欢做什么事？讨论故事的时候会不停产生新想法吗？

Andrew：我最喜欢故事创作的部分，能听到每个人的经历，回家后思考，会得到灵感，有新的想法，第二天再加入到新的讨论和创作中，对短片创作起到很大的帮助。

我确实会记录我的灵感，想到什么好点子会记下来。我们现在编故事也是这个流程，写下所有的想法，关于角色，世界，一些关键的情节，最后理顺其中的逻辑，整理成故事。

一般我会列个大纲，试着把能够组合起来的建议放在一起，思考后做出修改，我认为这个把各种创意和思考综合起来，为完美短片故事服务的过程，是我最喜欢的部分。
Andrew 先生做故事创作有没有自己的秘密笔记？自己在生活中最喜欢做什么事？讨论故事的时候会不停产生新想法吗？

一般我会列个大纲，试着把能够组合起来的建议放在一起，思考后做出修改，我认为这个把各种创意和思考综合起来，为完美短片故事服务的过程，是我最喜欢的部分。

平时我经常阅读，新闻，论文，我喜欢看论文，看看别人有趣的想法，关于电影，关于世界各种文化。很多我敬仰的艺术家也喜欢看论文，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办法，让大脑吸收新鲜的知识，用新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。

我也很喜欢读书，通常是纸质科幻书，也喜欢在网上看非科幻类型的书，空闲时我也会看电视剧，浏览艺术家的作品，看相关维基百科，听古典乐，古典乐能让我感到放松。

如果我有了什么好玩的新故事想法，就会以大纲的形式记下来，放上几天，如果过几天我还在想它，我就会把它发展成较完整的故事，去和太崆的同事们分享。

动画制作部分我最喜欢的是，清楚的布景，动作的选择，我非常喜欢根据角色独特的个性为他们设计相关有趣的表演。

比如爸爸和璐娜，有鲜明的对比，爸爸是很安静，沉稳智慧的角色，璐娜活泼可爱，反应快，两人几乎相反，无论是动画讲故事还是做 DRAMA，这些视觉和感受上的对比让故事更有趣。

少甫：我想补充一点，关于故事，我们当时都分享了各自的经历，Bobby 生长在单亲家庭里，从小和他母亲一起生活，我是 5 岁移民到美国，所以也加入了移民的背景，然后 Andrew 和父亲的关系非常好，他认为自己能追寻自己的动画梦想离不开父亲长期以来的支持。

因为我们都是从自己亲身经历中提取的灵感，也希望能让观众感到这个故事的真诚和真实。我认为现在的观众非常聪明，如果写的不是你熟悉了解的真实故事和人物，观众们很快会发现。

少甫、Bobby，你们内心对于动画的最高理想是什么？

少甫：这个问题非常宏大，太崆如果能做出一种新的动画风格，创作一种新的动画制作方式，以新的形式来讲动画故事，就像动画行业可以分为几个时代...

之前迪士尼动画在行业金字塔顶端，提到动画大家会将迪士尼的风格与之画等号，后来皮克斯也开创了新的动画风格，像宫崎骏的吉卜力工作室也一样，他们都有自己独特的风格。

我想能做出独一无二风格的动画作品是我心中的最高理想吧。但目前我们还很幼小，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

Bobby：我希望我们的作品能够给他人带来启发，我记得当初我因为动画受到启发，找到了此生的追求，那种感觉至今记忆犹新。我希望我的作品也能给他人带来同样的感觉。

我们都很努力，我们并非生活在真空中，其实背后一直有人支持。所以要能够给他人，给后辈带来启发，我视此为使命。所以我们在创作《冲破天际》时，我们从各自的人生经验出发，找到自己有感触的点，希望也能让观众产生共鸣。

少甫：补充 Bobby 刚才说的，我们之所以选择成为动画师，是受了迪士尼、皮克斯这类企业制作出的优秀艺术作品的影响，我们的最高理想，也是希望能制作出经典优秀的作品，让未来喜欢动画的年轻人也喜欢我们的作品，并愿意投身到动画行业中来。

太崆在确定“讲故事”的流程方面具体使用的方法是什么？是否和迪士尼工作方法一致？

Bobby：OSS 的故事流程是从自身经历出发，我们成长过程中的感受，秉着做能先感动自己，最理想的是同时让观众也能感同身受的故事。

Andrew：我认为太崆动漫故事创作最大的特点，是整个团队的意见，融合了中美两国的文化，必须让双方都要有反馈，因为我们的团队人数不多，所以每个参与会议的同事，都会参与到故事和短片的创作中，最好的建议都会采纳进最终故事里。

有时大家的想法都非常棒，主创人员就需要有所把控，选取更契合主题和主要方向的想法。

在迪士尼有 1000 多人，所以方式不太相同，会写邮件给制片的团队反馈自己的想法，喜欢的部分，不喜欢的部分，迷惑的部分，也会有一些问卷能提出具体建议。在太崆，我们能精确的理解彼此的意见，更方便采纳进短片制作中。

太崆动漫诞生在美国洛杉矶，又在武汉光谷点燃了希望之光，但面对百花齐放的中国动画新时代，团队置身迎面而来的激流之中，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竞争？

少甫：现在中国市场确实存在诸多竞争，如何对待竞争，我认为一方面是业内存在一些抄袭的行为，我们无法控制别人，不过可以管好自己。

我们要创造新的东西，要有自己的想法。之前我在国外生活，没想到国内的竞争这么激烈，所以一开始对很多事情不了解，为此交了不少“学费”。

现在太崆发展了近两年，渐渐有了明确的方向，我们的定位是做原创，做内容源头。我们必须不断超越自己，创造新的东西，所以我们真正的竞争对手就是我们自己。

另一方面，我们不能只顾着做自己想做的东西，还是要顾及市场现状，但是也不能为了迎合市场而迎合市场。所以这是个非常复杂的问题，我想大部分动画公司都在讨论这个问题。

太崆的业务是针对国内市场还是海外市场？更重视艺术还是技术？

少甫：未来太崆的项目会有中国元素，但是我更希望项目能够全球发行，大家都喜欢。不管你来自哪种文化背景，只要故事本身非常好，我想你都会喜欢。

并且我非常期待中国市场，因为中国市场的包容性更强，韩国、日本、印度、欧美的作品都有人喜欢。

我认为艺术和技术是一体的，没有孰轻孰重。技术是艺术家的工具，对于我们创造更精彩的镜头来说不必可少。我想最重要的是团队中的人，公司的文化，如何发展出更好的创作方式，让每个人都有热情来推进项目。

《冲破天际》从一个想法到实现动画片用了多长时间？多少人参与？故事板环节用了多久完成？目前《冲破天际》获得了哪些提名和奖项？为此少甫做了哪些工作？

少甫：《冲破天际》的创作可追溯到 2017 年 1 月 2 日，那时就是我和 Bobby 两人在一起讨论，后来大家陆续加入进来...

我们大概在 4、5 月完成剧本，8 月在武汉渲染出第一个镜头。从头到尾花了一年零两三个月。故事板从讨论到完成用了两个月。

现在《冲破天际》获得了 13 个电影节奖项了。作为制片人，我需要做一些很必要但是没那么有趣的事，比如跟进电影节报名，出差，根据影展的规则准备电影节需要的各种材料等。

Bobby 在《冲破天际》负责什么工作？如何与团队一起沟通？

Bobby：作为《冲破天际》的联合导演，我要把握好故事的主题：一个人如何实现梦想。我另一项工作是把控短片的艺术风格。我们想让短片看起来像是让简约风格的插画动起来了。

我们和武汉同事的沟通都是视觉化的。我们希望通过视频沟通，准确传达我们对艺术风格的看法，这样大家能统一步调，合力实现最终的“简约插画风” 。

从视觉角度看，《冲破天际》探索了二维效果渲染方式，美术上是不是 Bobby 的个人偏好？具体是如何用技术实现这种效果的？

Bobby：我一直想做一部感觉像插画一样的短片。我以前就很喜欢看别人尝试用 3D 动画做出一些可以流传下去的经典作品，把动画做成会动的故事书一样。

Andrew：我来谈谈技术，首先 Bobby 会在 Layout 文件上画出色彩设计稿，然后我们根据他的色彩设计，想办法在 3D 动画里重现他的原画。

有些我们可以直接使用色彩设计稿的图层，有些边光和阴影效果则需要我们用多种方式（遮罩选区、真实阴影、手绘阴影和动画等）综合处理，最后在合成环节重现 Bobby 原画中的效果。

所以从技术上来说，主要就是用平面 2D 分层的方式处理模型，去掉传统 3D 模型的灯光，叠上遮罩选区和平面化处理过的灯光，让材质看起来有了明暗的变化。

3D 的方式做 2D 的风格，最终还是为了故事服务，为了实现我们想要的视觉效果。我和 Bobby 都喜欢传统动画。传统动画感觉永不过时。看着这些简洁的色彩和图形活动起来，你不会去注意它是计算机时代的产物，只感觉它彰显着艺术家的审美品味。

我们用 3D 动画技术去做简约插画风格的动画，也是出于经济方面的考虑。现在的图形处理软件更加精确，可以实现渐变，移动的背景等等更加复杂的效果。不过，这不代表我们就不能用它做一些非常简洁的设计和色彩搭配。

我们觉得简约风格与故事更相配，因为故事饱含深情，有些怀旧，与 Bobby 一直追求的永不过时的艺术插画相一致。此外，我想这也是艺术品味的原因，我和 Bobby 都很喜欢插画和 2D 动画。

高尚：我补充一点灯光环节的内容。我们仔细解析了导演的原画图层，查看导演在颜色和光影上是怎么处理的，我们制作时就以同样的叠层方式来进行处理，三维里控制好灯光的角度和范围，将每盏灯分层渲染出来，方便后期合成调取选区调色，边光处理上我们做了很多选区来去繁求简，保留完美的图像效果。

少甫：关于短片风格，是因为我们想找一种新鲜的风格。皮克斯、梦工厂、迪士尼等采用的那些 CG 风格，大家都很熟悉了。那我们要做短片的话，我们的特别之处在哪里。

短片故事背后是否遇到过制作的困难，这些是如何解决的？印象最深的困难是什么？

Andrew：最大的困难应该是资源，我们要保证两边团队协调工作做好了，服务器不出问题。有时候网络不稳定，视频会议中断，我们还会通过电子邮件确认双方理解了彼此的意思，我们总会想办法解决这些问题。

少甫：故事当然是非常难的，不过我们前面已经讨论过故事了，所以我想说点现实的，就是建设一个公司，很不容易。

以前我是动画师，不知道还有这么多细小的事情要负责。另外，作为《冲破天际》的制片人，很多情况都需要我做预判，提前安排几周，甚至几个月后的事情，防患于未然。

对我个人来说，最难的是怎么当一个好的领导者。我会回想原来那些令我受益匪浅的领导，去思考为什么他们是好的领导者。

创作是一件需要热情的事，我也总是在想怎样能引导大家的热情，怎么让两地的团队凝聚在一起，共同为项目努力。

短片的宣传阶段，你们在迪士尼、皮克斯等好莱坞各大顶尖公司都分享了哪些有趣的幕后故事？

少甫：有一件事令我印象深刻。以前我学动画时遇到一位老师，Michal Makarewicz，是他让我真正把握到动画制作的诀窍，包括表演、技术和艺术等方面。

天，我们把《冲破天际》带到皮克斯做路演，这位老师也坐在台下，在前排。以前上课时，他很少夸学生。就算你做到完美，他最高的评价只是：嗯，这镜头不错。可是那天，他看完短片后跟我说：这个片子真的很好。我当时开心极了。

动画手册：成为制片人后，少甫的工作哪些部分是全新的？还会去做故事内容和动画的指导么？

少甫：以前我也做内容，也当过导演。在《冲破天际》这个项目上，我们已经有了两个非常厉害的导演，我作为制片人就应该放手一些，不说太多，要相信导演们的选择。

经过《冲破天际》这个项目，我总结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经验就是，制片人插手越少，导演越能够全心全意地为项目付出。当然，现在我们的团队还比较小，所以还是会给大家，特别是动画师，做一些技术和创意方面的培训。

短片的亮点之一，配乐非常出彩，能和大家分享一下幕后故事吗？

Andrew：音乐部分由我的好友，作曲家 Steve Horner 特别制作。12 年前，我们一起在明尼苏达州共事过，合作了很多广告和短片项目。

我俩见面后沟通了相关创意和想法，看了 Bobby 的画，他很喜欢这个故事，想到可以让爸爸由大提琴来呈现，璐娜可以用铃铛来呈现。

早期故事板创作时，我们到 Steve 家，因为他有录音棚。我们给他看了一些概念设计，几段动态分镜，讨论了音乐的主旋律，我们受 John William 的影响很大。

等主旋律确定得差不多了，我们就把它放进《冲破天际》最后一组镜头（璐娜登上月球的那段）试听一下效果，然后稍加调整，放到了短片前面一段，璐娜和爸爸一起坐着纸盒在宇宙中翱翔那段。

主旋律虽然是一样的，我们为两组镜头分别做了不同的处理。前面一组镜头的配乐较为轻快，后面一组镜头的配乐则沉稳一些，表现了璐娜童年和成年后的两种人生阶段。由于旋律是一样的，也能保证前后配乐的和谐统一。

我们在剪辑音乐的时候，会先关掉画面，确保音乐本身是一个很完美的作品，再根据音乐去调整画面的节奏。Steve 很厉害，和他一同工作很棒，他提供了很多很好的想法。

受到 John Williams 和 George Gershwin 等杰出的音乐家的启发，我们把短片中日常生活的音乐和宏大梦想的音乐分开创作，让两种感觉的音乐互相穿插。

总体来说，我们的合作非常默契和愉快，我们很期待再次与 Steve 合作。

剧中人物生活背景为什么会选在华裔单亲家庭？登月是导演的个人偏好么？

Bobby：我确实想从我个人的经历中汲取灵感，我也是追梦的人，成长在单亲家庭，是家里唯一的孩子。我和妈妈生活在一起，她在我追求艺术的道路上一直支持、鼓励着我，因此我和妈妈的关系特别好。

最后，当璐娜登上了月球，我们想让这个实现梦想的镜头反应出，在梦想实现的那一刻，我们只会想到一路走来支持我们的人。我们花了很久很久，搜寻心底最真的回忆，才实现了这个感动我们的画面。

少甫：补充一下故事背景的灵感和真实故事来源：Bobby 单亲家庭，少甫移民家庭，Andrew 家人的支持，Erik 老家的小电器行。

璐娜的情绪通过大量脚步动作表演来表达，如何把控脚步和人物心情的衔接呢？场景美术设计是否为此也做了取舍？

Andrew：登月的镜头，灵感来自尼尔·阿姆斯特朗“宇航员的一小步，人类的一大步”登月的画面，我们不想预言未来登陆火星的场景，而是想纪念人类登月的经典时刻。

即使是现在，这个画面仍然让人感到激动和感动，人类也始终在探索回到月球设立新的航天基地的计划。

我们认为，能让璐娜成为这个经典时刻的一部分是非常荣幸的一件事，即使火星探索工作已经取得了不少成就，但是不能否认登月的成果是我们进一步探索其他星球的基础。

我们想用鞋子和脚步来讲这个故事，璐娜小时候很活泼，所以她的脚步都很轻快，透着兴奋和激动。

青少年时期的璐娜穿的是人字拖，脚步总是匆匆忙忙，因为走太快，鞋子都扯断了，这也反映了她的性格。后来她申请航天学院失败，走路时就拖着脚，十分沮丧。

我们也用了太空服和太空鞋来展现太空主题，颜色和设计都体现了角色的性格，每一小步都展现了角色的性格和想法。她从左向右走，是朝着梦想在前进，从右往左走是稍微偏离了自己的梦想，唯一一个特例是最后的镜头，她最后的一小步，体现的是她回顾过去的经历。

太崆团队在选择《冲破天际》这个故事之前，有没有否决掉不少故事概念？《冲破天际》这一小步达成之后，太崆未来还有什么制片计划？

少甫：我们最早并没有考虑其他故事概念，一开始就是想做一个小女孩追求太空梦想的故事。现在《冲破天际》已经做完了，我们正在开发一些新的项目，但是目前还不方便透露，望见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