资本大厦楼下的书店关了,有没有规模相当的书店呢? |
如今,位于光谷软件园的DEMO咖啡馆已经大门紧闭,人去楼空。
位于珞喻路243号华工科技产业大厦新址的国家级孵化器DEMO咖啡创投孵化器还在装修,7月底将正式挂牌运营。
在武汉互联网行业发展进程中,光谷DEMO咖啡注定是一个无法忽视的历史印记。
然而,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它的关闭转型?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?光谷客独家寻访了它的创始股东了解真相。
在这个全民创业风起云涌,创业咖啡泡沫四溢的当下,DEMO咖啡的变迁遭际值得静下心来省思与体味。
缘起
DEMO咖啡最初发起时的名字不叫DEMO咖啡,叫IT dream。它寄托了武汉互联网人的梦想与希冀。
取这个名字的人,叫何萌。
他是武汉最资深的互联网人之一, 2000年大学毕业就在光谷创业。见证了一家又一家武汉互联网公司的兴衰起落。
为什么湖北的互联网企业做不大?为什么武汉无法诞生一家像阿里巴巴一样,给湖北带来革命性变局的互联网企业?这是他内心一直的疑问与心结。
2011年4月18日凌晨00:46,何萌心血来潮发送了一条微博:
“贝塔、Nasdaq8、3W咖啡、中关村车库、微博....杭州、广州、北京、上海....满眼尽是互联网人和投资人攒"人头”开的主题咖啡馆、酒吧。这年头不入股一家这样的主题店都不好意思出来给人打招呼了。武汉猴年马月能凑齐50个这样的人合开一家这样的店子?一人2W够不?哪位大佬来牵个头,我第一个响应。”
没想到微博发出后,很快收到了一堆回复。
有人质疑:
“武汉开一个这样的店会有足够多的预期顾客过来消费吗?先有足够多的活跃互联网创业者,才能有这些配套需求的市场。”
“beta咖啡的成功,关键是杭州有一圈IT企业,浙江的IT产值达到700亿,湖北相差太远了。”
但更多是热情的响应。
彼时正在光谷组织互联网风暴沙龙,如今是光谷14家国家级创新孵化器之一“去创吧”的发起人严重捷就第一时间回复到,“非常支持何萌。一年前在北京,看到各种沙龙的红火,就特想在武汉做一些主题沙龙。何老大愿意牵头主题咖啡馆,我坚决拥护并贡献微薄之力。”
何萌不无顾虑的回复到:“武汉是否具备以类似股份形式开一家互联网主题咖啡馆的天时、地利、人和?以我较悲观的看法,值得讨论。本周内建议筹备一次此话题的内部讨论,10人左右。”
这成为DEMO咖啡的缘起。
然而,此后的情势发展出乎何萌的意料。尽管现实顾虑重重,参与者的热情却一路推动着DEMO咖啡的诞生,何萌自己,成为了这个牵头的“大佬”。
股权众筹
DEMO咖啡筹建时,也采取了当时最流行的股权众筹模式。
最初即有近20位股东加入,每人出资两万。直到开业一年多,仍不断有人加入,最终股东达35人。
詹凯的加入,是DEMO咖啡由“IT dream”照进现实的关键一步。
詹凯出身华为,也曾是互联网创业者,创办过一家和“得意生活”相似的社区网站。当年得意创始人汪芳,还找过詹凯寻求合作。但后来,得意生活越做越大,詹凯的网站却黯然夭折。
2011年,何萌找到詹凯时,后者刚在光谷软件园租下两层800平方米空间准备开餐馆。
对于有互联网情结的詹凯来说,开餐馆实在情非所愿。听何萌说开一家互联网主题咖啡馆时,双方一拍即合。
双方商议确定了股权合作模式:詹凯以场地和租金入股,占股30%,成为最大股东;何萌与其他众筹股东每人出资两万,合计占股70%,由何萌与其他股东签订股份代持协议,工商注册只登记詹凯与何萌两个人的名字。
经过35位股东民主投票,咖啡馆的名字,最终定名为DEMO咖啡。而詹凯的加入,让DEMO咖啡一下子拥有了800平米的超大空间和100多万的“成熟装修”;堪称当时全国最“豪华”的互联网咖啡馆。
借助股权众筹,DEMO咖啡汇聚了一批武汉互联网精英。他们多是武汉互联网企业的创始人,或是全国大型互联网公司驻武汉的负责人,以及一些知名创投机构驻武汉的投资人。
依托股东资源,甫一开张,DEMO咖啡就先后邀请到袁岳、汪潮涌等一批全国知名的互联网大咖前来分享交流,从而迅速在武汉互联网圈打响了名气。
然而成也萧何败也萧何,股权众筹带来的过度分散、权责不明的股权结构,也为后来DEMO咖啡陷入后继乏力的经营困境,埋下了伏笔。
盈利难题
从一开始,DEMO咖啡就没有找到清晰的盈利模式。
“关于DEMO咖啡的定位,35个股东,每个人的想法和价值观也不相同。”
DEMO咖啡的第一任总经理是严重捷。
他曾是光谷一家电子企业的工程师,后来离职去北京短暂创业。回到光谷,开始组织互联网行业沙龙,他是当时创始股东中唯一愿意全职来运营DEMO咖啡的人。
“事实证明,他也是当时最合适的人。”何萌说。
依托DEMO咖啡平台和股东们的资源支持,严重捷把他的活动组织与媒体推广能力发挥到极致。
彼时,正值互联网创业风口刚起,借助一系列有影响力的行业活动与媒体曝光,DEMO咖啡迅速确立了在武汉互联网行业的标杆地位。严重捷称其为武汉互联网人的“龙门客栈”。
只是,行业地位并没有带来相匹配的经营业绩,这家客栈一直亏本运营。
最初引以为傲的800平方米宽大活动场地成为巨大运营负担。由于场地大,加上餐饮+媒体共10多人的运营团队,全年运营费用需一两百万元,仅房租水电就要七八十万元。
一系列沙龙活动虽然增加了品牌声量,却极大增加了咖啡馆的运营成本,并没有带来相应的消费力。
2012年10月以后,DEMO咖啡的股东开始对DEMO咖啡的运营方向和方法产生意见分歧,有人认为不应该主要精力集中在沙龙组织上,而忽略了咖啡馆本身的经营和盈利。
坚持媒体沙龙模式的严重捷,在一年任期期满后出走,另行创立“去创吧”,继续践行自己的理想。
从世纪佳缘离职的刘菡,成为了DEMO咖啡的第二任总经理。她与詹凯,开始探索可持续的市场化盈利模式。
难逃关闭
第二年,是DEMO咖啡经营形势最好的一年。
这一年,刘菡和詹凯缩减了只具品牌声量价值的媒体沙龙活动,探索了多种盈利路径:比如承办商业活动和会议,为企业提供产品推广,请专家为创业者提供产品和商业模式诊断等等。但事后发现,都很难规模化。
最终解决问题的,是政府的资金扶持。
这一年,DEMO咖啡先后被授牌“湖北省科技企业孵化器”和“TMT产业技术创新战略联盟”,陆续获得政府100多万元的资金补贴,成为当时唯一一家享有政府“补贴”的咖啡馆。
即便如此,DEMO咖啡也仅仅勉强实现了盈亏平衡。
随着互联网创业浪潮涌动,创业咖啡馆如雨后春笋在光谷涌现。政府资源,逐渐向其他创业咖啡馆倾斜和稀释。
第三年开始,DEMO咖啡重新陷入亏损。
与此同时,经历了最初的兴奋,股东的参与热情也在消退,DEMO咖啡获得的资源支持越来越少;面对经营困境,DEMO咖啡也难逃股权众筹模式的通病:股权结构分散,决策效率低下,矛盾分歧重重,无人愿意继续注资。
最终,詹凯、何萌等几名核心股东做出决议,关闭DEMO咖啡馆实体,保留DEMO咖啡品牌,嫁接投资基金,转型做专业的创投孵化机构。
今年年初,在经历了短暂的辉煌之后,DEMO咖啡馆正式关闭。
失与得
总结DEMO咖啡的得失,何萌说,没有商业模式,靠政府资金支撑的DEMO咖啡是扭曲的,就算有理想和热情,也注定不可持续。
DEMO咖啡虽然关闭,但35个股东,很多人借助DEMO咖啡找到了方向,成为今天光谷互联网创业浪潮的弄潮儿。
比如邵凌霜,他创立的“车来了”不久前刚获得千万美元的融资;而当年,他每天坐在DEMO咖啡馆里守候天使投资人,公司几度濒临倒闭。
比如DEMO咖啡股东夏里峰,如今是卷皮网的联合创始人,后者两年时间获得3500万美元融资,已是亿元级的湖北互联网公司;比如第二任总经理刘涵,如今是武汉餐饮O2O标杆“8号虾馆”的创始股东……
何萌自己,当年创业失败后,在一家公司上了7年班;2014年,一直在寻找创业机会的他重新出山,选择互联网金融领域,做了一个名叫“有道金融”的线上金融平台。其投资孵化机构,正是转型之后的DEMO咖啡。
在何萌看来,DEMO咖啡运营三年里,占股最多的詹凯是付出代价最多,压力最大的。但詹凯也因为DEMO咖啡,转型为东湖高新创投旗下的专业投资人。
“不管最终结果如何,至少我们都会很骄傲的跟别人说,我们曾是DEMO咖啡的股东。”何萌说。
作出关闭DEMO咖啡馆决议时,有人提议,是否要对DEMO咖啡进行清算,退还DEMO咖啡股东入股的两万元,但被何萌劝止。理由是在他看来,当初入股的股东,每个人都已经得到远超两万元的回报。
但还有一个原因,他没说出口。
他内心并不愿看到,这种股权清偿的方式。好像宣告DEMO咖啡已经失败。至少现在,咖啡馆虽然关闭,但DEMO咖啡的名字和品牌还在。
有时,何萌也会怀念有DEMO咖啡馆的日子,没事就去那里坐坐,总能碰到胸怀激情的朋友,可以一起坐下来,很舒服的聊天。
The 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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@Support_You 我也一直不看好股东众筹这种形式,几十人做为股东带来的经营上的问题必然导致意见不统一,或者得到一个各方面都认可的折中结论。形式上的民主会导致中庸,绝对的公平会影响效率,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。
@xiang1111 谢谢。那么,星巴克是怎么做的呢?也不赚钱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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